明皇幸蜀圖
李昭道《明皇幸蜀圖》,設(shè)色絹本立軸,55.9cmx81cm,臺北“故宮博物院”收藏。
李昭道,生卒年未詳。字???,唐代畫家。唐朝宗室,彭國公李思訓(xùn)之子,長平王李叔良曾孫。甘肅天水人。曾為太原府倉曹、直集賢院,官至太子中舍人。擅長青綠山水,世稱小李將軍。兼善鳥獸、樓臺、人物,并創(chuàng)海景。畫風巧贍精致,雖“豆人寸馬”,也畫得須眉畢現(xiàn)。與其父共享盛名,人稱“小李將軍”由于畫面繁復(fù),線條纖細,論者亦有“筆力不及思訓(xùn)”之評。曾作《秦王獨獵圖》。畫作有《海岸圖》《摘瓜圖》等六件,著錄于《宣和畫譜》。傳世作品有《春山行旅圖》《明皇幸蜀圖》。
李昭道《明皇幸蜀圖》藝術(shù)特色:
《明皇幸蜀圖》以山水為主,人物駝馬為輔,足我同山水畫過渡到獨立與成熟的見證。唐代理論家認為李昭道的畫風工巧繁密,用線較細弱,“筆力不及思訓(xùn)”,但是他能夠“變父之勢,妙又過之”,在構(gòu)圖布局方面勝過父親李思訓(xùn)。這幅畫構(gòu)圖較有新意,兩側(cè)山峰對稱,人物也分別集中在三處,充滿動感。全圖氣勢宏偉,峰巒綿遠,人物雖小,表情和神態(tài)卻描畫得細致入微,且衣服穿著,包括仕女頭飾,都與出土的唐三彩中的樣式相仿,其祖本或是出于唐人之手。圖中畫法工整嚴謹,有勾勒而無皴染,奇峰、巨石、白云、流水均用細線勾畫而成。畫家用線條表現(xiàn)崇山巨石的峭拔堅實、飄渺白云的輕盈靈動和奔騰流水的潺潺不息,又以濃郁艷麗的石青、石綠、朱砂等重彩設(shè)色,而能做到色不壓線,保持了山水的質(zhì)感。全圖格調(diào)典雅,色彩明麗而和諧,是李氏父子“青綠山水”的典范之作。
李昭道《明皇幸蜀圖》藝術(shù)導(dǎo)讀:
在唐朝,說起山水畫,畫史中記錄最多的是被稱為“大李將軍”、“小李將年”的李思訓(xùn)、李昭道。李思訓(xùn)生活在唐高宗時期至玄宗登位最初幾年,一生身居高啦,曾任左羽林大將軍,封彭國公,后又轉(zhuǎn)為后武衛(wèi)大將軍,死后追贈秦州都督。他的兒子李昭道也一直在宮廷中服務(wù)。父子二人被人最為稱道的是他們的“青綠山水”,所謂青綠山水,就是以大量運用石青、石綠等石色,技法以線勾輪廓,再以色填染為主的山水畫種,這一類。畫帶有明顯的裝飾性;后來的人將他們與唐朝的另一位詩人、畫家王維對立起來,認為后者以水墨為主要介質(zhì)的山水畫以其簡淡抒懷的意境,與青綠山水成為截然不同的一種類型,代表形成中國山水畫的兩大系統(tǒng),甚至在文人畫理論十分盛行時,普遍出現(xiàn)抑李揚王的傾向。畫史不過是寫史人對于歷史的主觀印跡,每個人都能寫出自己的一本藝術(shù)史,重要的是我們面前的畫作。大、小李將軍的畫跡在宋代還有流傳,但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風毛麟角,幾乎無跡可尋,歸為他們名下的幾幅也難以定其最終的真?zhèn)巍I厦孢@一張現(xiàn)在被公認為由李昭道作底稿的宋代臨本,《明皇幸蜀圖》在20世紀50年代臺灣李霖璨先生研究重新定名之前,一只是被認為是一張無名宋人畫的《關(guān)山行旅圖》,藝術(shù)史家們工作發(fā)掘、開創(chuàng)性的一面可以以此為最好的范例。
如果將它與歷史文獻的記載以及唐朝墓室壁畫或敦煌壁畫風格對照比較,這是一張?zhí)拼嬶L十分明顯的山水畫作:畫而中的空間物比例關(guān)系已經(jīng)變得合理;山體多是空勾無皴,草木的畫法也力求寫實。
畫面起首是最右面崇山遠道中兩位各著紅衣、青衣的騎馬者,畫家把他們畫到中景山峰最遠處,似乎離大部隊已經(jīng)很遙遠了,與畫面最左端棧道上的3人遙相呼應(yīng),顯得一行人的隊伍拉得松散而漫長,十分艱辛,讓人會一下子聯(lián)想起李白在《蜀道難》中所說“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揉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拍縈巖巒”之句。
重巒疊嶂,路轉(zhuǎn)峰回,再看到山間人物時已經(jīng)是近景右下角的一群遠行的女士了。她們剛從峻嶺中穿行而出,終于到了比較平緩的地方。顏色鮮艷的衣服,駱駝背著的虎皮,一看便不是尋常人家,而這些貴族女子此時也尤法坐在舒服的車輦里,只能帶著帷帽或者蓋頭,穿著褲裝,自己騎馬,完全一副長途跋涉的模樣。
最關(guān)鍵的人物就在接下來那位騎馬卻步在橋邊的紅衣人,他就是唐玄宗。對于天子的表現(xiàn),畫家是有其獨到之處的:面相天庭飽滿,神態(tài)安詳而自有一種威懾力在其中;其他人已經(jīng)歪歪斜斜,閑頓不安,而他卻仍然氣宇軒昂地挺直著腰桿;他騎的馬更是與其他人有所區(qū)別,馬鬃被剪為三辮,這是一匹三驄馬,這種裝飾的方法非常特殊,只有在唐太宗陵墓的昭陵六駿中有類似裝飾的圖像保存下來。雖然皇帝仍然保持著莊嚴的天顏,可是#好的駿馬也有些招架不住了,整個重心在身體后部,似有怯心,橋這邊可能是運載物質(zhì)的隊列,他們在河邊小憩,有人挽起褲腳,獨坐溪邊;有人倚坐巖石,用手摸著可能是起了泡的腳;有幾個人還在為騾子、駱駝卸下身上沉重的貨物,其他的騾子已經(jīng)在舒服地享受難得的休息,吃草打滾。過了這片溪邊平地,又馬上要上—段棧道了,駱駝和一騎馬人還在走上坡,可是另一個騎馬人已經(jīng)翻過上坡,從他的身體角度來看,那肯定是個很陡的下坡吧。棧道依巖而建,縱然結(jié)束了“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的歷史,可是那句“地崩山摧壯上死,然后天梯石棧方鉤連”仍然讓人想見其環(huán)境的絕險。
畫家還非常注意細節(jié),畫了3個與這個遠行的隊伍沒有關(guān)系的人物,一個柱杖老人站在騾群的左邊看著休息的隊伍;一個背著行李的父親帶著孩子,站在再次啟程的人們的身后,看著他們遠去。從衣著的顏色與帽子來看,這些只是百姓,也許山里很難見到如此場面,看起熱鬧來自然覺得很是有趣,看他們怡然的樣子可能還不知道這是哪里來的人物呢,而這時的皇帝也實在顧及不過來什么避讓了。畫家構(gòu)圖以及所有細節(jié)的安排都鬧繞著行旅的艱險與困難,這種細微是許多當代畫家所無法與之相比的。
關(guān)于這幅畫的研究,藝術(shù)史家們眾說紛紜,莫衷一是,還有人說這幅畫的底稿是李昭道在唐明皇決定入蜀之前就畫成的,與李白的《蜀道難》都有著勸誡的意味,這種說法有些過于玄妙。但是仍然不妨將它與李白的《蜀道難》放在一起說一說。如果說李白的《蜀道難》是一種將蜀道之難一氣呵成、排山倒海推給你,讓你都行窒息之感的時候,這幅《明皇幸蜀圖》卻仍然描繪了一個風景還不錯的環(huán)境,只是隨著一點點細節(jié)的閱讀,你才會漸漸感到似乎腳下的步伐越來越沉重,會為這些閑頓的人們想,那個棧道再彎過去,會是什么樣呢?好一個“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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